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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和七个物语(四十九/五十)

久违地一更。基本算是最后一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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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松本又上门了。

不过这次却是满面笑容,还带来了一副画。

“这是阿智让我拿给你的,”他打开油纸包装,把画展示给樱井看,“他最近都忙着闭门作画,知道我今天会来,特别嘱咐我别忘了,说是答应你很久了。”

两人同时朝那画定睛一看,不自觉一对视,霎时都红了脸。樱井连忙放下水杯,接过画,像吃了螺丝一样说了好几声不顺畅的“谢谢”。

二宫喝了口水,试图缓解脸颊的温度,继而开口问道松本此番的目的。

他不好意思笑了笑,道:“一是来和你们道歉,二来,我要离开日本一段时间。阿智那个人画起画来,岂止是废寝忘食。所以,希望你们方便的时候,能帮我看着他点。”

“你们在一起了?”

二宫问得太突然,喝水的樱井直接呛了个爽。

松本二人看他一眼,选择继续话题。

只见松本摇摇头道:“没有。我们谈过了,我不想让他为难,虽然我肯定他和我是一样的心情。”

“你别怪我直接,”见樱井没事了,二宫放下拍着他背脊的手,“因为我朋友撞见过你们……”他停顿了一秒,模糊着字眼,“作为大野的好朋友,我只是想确认清楚。”

松本点点头。

“我明白,他说希望我给他时间,我答应了。”他忽然露出一个自信满满,又温柔异常的表情,“我等得起。”

 

樱井支开二宫去写稿,一路送松本到路口。

对方准备与他分别时,他终于开口问道:“我这一问,很多管闲事,但你怎么能肯定等来的一定是好结果呢?”

松本立刻轻笑一声。

“我就是不肯定,才会追得那么急。如果我没看见那幅画,我就快说服自己,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画?”

松本并不介意樱井的追问,反而插兜,视线望向一旁。

“我那天本是下定决心,最后一次守株待兔,一去就发现他没锁门。进门就看他倒在地上。”

松本对被震惊得瞪大了眼的樱井无奈笑道:“不过还好,他就是单纯饿晕了。你能相信么?为了画画,连续三天没吃过东西。”

“真·为艺术献身。”樱井打趣道。

回想着当日的情景,松本净是无奈表情。

“不过也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在他休息的时候,去翻看那些画。原来他那么珍视那副画………”松本视线再次望向了一旁,但又不是在看什么,而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情不自禁浮现笑容。

 

面对这样的松本,樱井微微蹙眉,像在思考什么。

他幽幽地开口:“等人可是很辛苦的……”

松本转头,和樱井对视,像是在审视他的眼神。

良久,他回道:“我愿意。”

 

那一刻,樱井忽然对目光坚定的松本涌起一股莫名同一战线的战友情。他没再多说什么,抬手与他交握。

“祝你好运。”

 

回到二宫家里,他正专心致志地在小书桌前伏案整理文稿,樱井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静静凝视。他一直矗立,像一个迎风而立的战士。以至二宫条件反射回头看时被他吓得不轻。

“我说你怎么进门后就没声儿呢!”

樱井乐了,他发现自己最近很享受于看见他因自己而受惊的样子。会忽然满面通红,称得他那双眸子更好看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要咖啡么?我要泡一壶。”

在二宫还没来得及槽他的傻笑之前,他已经转身钻进厨房熟门熟路得摸出了咖啡豆。

“我还以为要把他送去车站才回来呢。”

二宫揶揄的声音由远及近,落在了客厅里。

咖啡豆进了打磨器,樱井勾嘴笑了,提高了音量。

“你别说,我跟他似乎真有点投机。”

二宫朝着背对樱井的方向翻了个白眼,悄声道:“这么半天才回来,能不投机么……”

“你说什么??”

打磨器渐渐结束工作,樱井却没有减低音量。

二宫再一个白眼,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你幻听了,我没吭声。”

樱井扭头看见二宫倒在沙发上,像是那画面和他预料地一样笑了笑,不再说话,靠在一旁的流理台上,静静地等待咖啡烘煮。

渐渐地,他俩都早已熟悉的咖啡香如约渗透在空气里。他们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在这难得闲适的下午,那愈发萦绕的香气足以让任何停留在这个空间里的人放松警惕。

“你说,大野他会答应么?”

二宫突如其来的关心,在一瞬间,令樱井诧异。但他似乎也想讨论这个问题。他想起刚才和松本交谈的一幕幕,仿佛出神似的看着咖啡机道:“他愿意等。”

听见这话,二宫眨了眨眼,慢慢闭上。

因为心底泛起的涟漪,他不愿再借他人的事,道出代表他自己的疑问。于是他再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咖啡还有多久?”

那头响起杯具清脆的回声。然后是樱井缓步向他靠近。

他睁开眼,侧翻过身,举手接过樱井手里的咖啡。

“和也,”在他握住杯子的那一刻,樱井俯视他温柔笑道,“不如我们重新开始吧?”

 

 

五十

 

第二次去采访那对老夫妇,二宫只见到了章老先生一个人。

“她身体不太舒服,还望您见谅。”

“没大碍吧?”二宫担忧询问。

 “嗨,”老先生摆摆手,“年纪大了,就容易闹个病痛,没事没事。”见二宫相信,他迟疑地接着说道,“而且今天还是我一个人来更好。”

 

接下去的故事要是演电影,一定会被很多人说老土。但这确是当时的真实情况。

再一次紧急任务中,章被安排参与前线的信息传递工作,不料中途身份暴露,只得撤出,并在途中和队伍失去联系。穿城越岭时又险些被日本兵抓获,失足落下山崖。

“因为母亲从小教育我莫忘本,所以我中文一直不错。被好心人救回时,他们也没有怀疑。”,章老先生搓了搓手,像是在缓解忽然紧张的情绪,“我头部受伤,一回想在日本的事就头痛欲裂,所以我很快再次投入战斗中,试图摆脱这段倍受其折磨的记忆的痛苦纠缠。”

“所以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试图联系在日本的亲人?”二宫轻声推断道。

章老先生再次搓了搓手。

“是我没能经受住考验,选择抛下过往,开始新的生活。”

 

战事结束后不久,章老先生就在身边人的建议安排下娶妻生子。但那些回忆并没有按他计划的那样被平稳地日子抛出云霄,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反而愈发让他记挂。于是他在自己儿女也建立家庭之后,踏上了寻根之旅。

“我们那时根本不可能带什么定情信物,”老先生无奈道,“那些电影上演的,什么镯子、项链、护身符,参军的时候根本不可能随身带,身上永远背的都是最轻便最实用的行囊。”他摸着自己的心脏,“士兵们还好,可能揣着家里人的照片。但我们做信息工作的,除了这俱躯体,身外物随时都需要丢弃。”

“那您那趟岂不是……”

“也不是一无所获,”他松了松神情,“我慢慢想起,在日本生活过的大致地址,也想起,除了我母亲外,在那段记忆里有我曾经最珍视的人。”

 

但终究受各种客观原因限制,再加上当时的家庭环境,章先生在刚刚找出一点线索后,不得不返回国内,而这一回,又是好几年飞速流逝。

章先生十分干练讲完后问道:“至于我们最终如何重逢,还是得她来和我一起说。不知道我这段说清楚了吗?”

二宫点点头,迟疑片刻,终是开口问道:“您怎么确定,回去时,一定还有人在等您呢?”

老先生先是一愣,继而大笑。

“二宫先生,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我去寻,已不是在寻人,只是想寻回我不应丢失的过往。退一万步说,我当时就能找到小娜,我也不可能奢望她还在守着我,但是如果能见到她,确认她一切都好,并且平安幸福地生活着,就足够了。”

二宫涨红了脸听他答完,愧道:“我阅历太浅,让您见笑了。”

“不会不会,”老先生爽朗地摆手道,“正是因为你听得足够认真,才会切身对我在这段经历中的心绪进行推测确认,既然如此,容我这个老人家多嘴一句,我不知道你这样问是指对我的经历好奇,还是有别的,我也不怕坦率告诉你,在我刚刚回想起小娜的那段时日,我并非完全没有奢求,如果我能在战时就回想起一切,战争结束后,我一定是第一时间回到她身边,不仅因为她在等我,更因为我深知,催促我返回的定不是对她漫长等待的歉疚,而是我对她的思念以及在战争背景下更隽永的爱恋。”

那是岁月历久弥新的美好沉淀。话即此,老先生在二宫眼中,除了那个顽童形象,更是多了一层对他不畏真挚表露情感的敬佩。

 

结束采访,二宫中途去了一趟医院,听铃木小姐说,副团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这两天就要出院。除了抽空赶去探望,在重新出发前,他必须让自己毫无疑虑。

到今日,他已决定不再逃避樱井对他展露的一片真心。在对方提议重头来过时,他第一次不愿再选择默许,甚至在他听见他的提议时便深知,那个看起来一路勇往直前的樱井在他面前已不能更小心翼翼。

樱井突然的工作电话抢夺了他准备开口的时机,结束通话后,他觑见他悄无声息地深呼吸,却迟迟未转身看他。

是手边樱井泡得咖啡香气太迷人,还是那个人终于转身对他微笑时太温柔,对二宫来说都极为重要,又都不重要。他一步步向他走近,看着他逐渐瞪大了双眸,将他拥入怀中。

——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

 

二宫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已确认无大碍的副团,直击主题。

“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毕业表演我生病缺席的事?”

 

“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毕业表演我生病缺席的事?”

副团点点头。

“记得,我当时就回答过,是翔君告诉我你的情况。”

“当时是他一个人来看我的么?”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当时忙着排练,”她顿了顿,“现在想想,好像没听其他人说过你生病的事。有什么问题么?”

陷入思考的二宫霎时摇摇头。

副团一个狐疑的眼神,她斟酌片刻开口道:“既然你问了我,我能也问你一件事么?”

二宫点点头:“你说。”

“你之前就认识我表姐么?”

“她和你说过受访的事了?”

副团笑道:“我和我表姐之前还可能有秘密?”

二宫一愣笑道:“也是。我并不是认识她,当初知道你们关系时,我也很惊讶。”

“这样啊,”副团沉吟两秒,笑道,“那可能就真的是巧合吧。”

这次轮到二宫狐疑了。

“什么巧合?”

副团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说起来有点妙。我住院期间,有一个和我关系挺好的学妹也来看过我。我们在大学就认识,所以她比较熟悉剧团的人。她来的时候提到,她不久前去参加一个公司前辈母亲的葬礼,说在礼堂好像看见过你,还说当时你和一个翔君在一起,还跟我说那个前辈和翔君在大学时是好友。上次聚会,听说你们俩在一起做事,我就在想,是不是你们都是找的身边八字不离一撇的人。不过既然你说不认识,那就是我多余这么一猜了。”

 

副团后面的话,二宫渐渐听不见,他陷入震惊,手心冰凉,稍一思考副团的推测便会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出医院时,并不刺眼的阳光竟令他一时感到眩晕,恰巧此时,樱井打来电话。

“你采访完了么?我今天没什么事了,晚上一起吃饭?”

耳边不能更熟悉的腔调忽然无比陌生,二宫迟迟未答话。

“小和?”

二宫闭上眼,不愿贸然开口。

“……是今天采访发生什么事了么?”

听见樱井关切的询问,他定了定神,缓声道:“你那边信号不好吧,我刚才说了,我还没忙完,不用等我。”

那头毫不怀疑地三两句挂了电话。

二宫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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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破十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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