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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二宫是在一个连续通宵赶稿好不容易休息的傍晚收到了相叶求婚成功的消息，还在大脑十分迷糊和停当的时刻默许了相叶要他当婚礼伴郎的通知。

 

两周后，当二宫掐着点赶到婚纱照相馆寻着欢笑声找到了被两位伴娘围绕的奈奈子，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相叶的身影。

和她们简单寒暄后，等到两位伴娘去试装的空档，二宫问道：“相叶呢？”

“不知道，打电话打不通。”奈奈子若无其事地理了理鱼尾纱裙角。

“哈？！”

“对啊。”奈奈子微笑着让工作人员协助她整理头纱。

“你们不是一起出的门？”二宫问出口才发现这个问题很蠢。

奈奈子转过头微笑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二宫觉得相叶再不出现，他这辈子都别想和奈奈子结婚了。

 

不过二宫也只播了两次相叶的电话便表示放弃，那边优美的女声只能加重他头上的黑线。

二宫翻出樱井的联系方式，他有一种猜测。

电话响了很久接通了。

“喂喂！”樱井明显喘着气，电话那头传来了街道的嘈杂声。

“……”

“哪位？？”未得到回音，樱井的语气开始有些急躁。

“你们到哪儿了？”二宫慢悠悠地问。

“嗯？”

“我说，”二宫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提高音量重复了自己的问题，“你们到哪儿了……？”

“小和？是小和吗？？”

二宫忽视了樱井惊喜的语气，没好气地说道：“限你们十分钟之内出现，否则不用来了……”

“啊啊！别！！我跟相叶已经尽力在赶了！！5分钟！！最多5分钟！！！”

二宫正想挂电话，那头又传来那个笨蛋准新郎大声呼喊着道歉的声音：“奈奈子！！对不起！！！！我马上就到了！！！很快！！立刻！！！马上！！！！！”

“吧唧”二宫挂电话的时候一点儿都没犹豫。

 

二宫再次走回大厅时，奈奈子已经完成了第三套礼服的试装，伴娘们拍着手，一直夸着真漂亮真漂亮。

二宫看着她们，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大学时奈奈子和相叶经历过的种种。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十分恩爱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有二宫和樱井知道，他们俩为了在一起付出了多少努力。

奈奈子来自一个单亲家庭的事也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这并不是什么耻于与外人道的秘密，只是奈奈子从头到尾都没让他们感觉到“单亲小孩”的氛围。她坚强独立，却也温柔体贴，大家在一起吐槽“家庭问题”时，也常把父母挂在嘴边，从未流露出任何寂寞或伤心的模样。若不是大学快毕业时相叶自发去“见家长”，体察入微如二宫和也丝毫未发觉奈奈子的“单亲”体质。二宫记得奈奈子很无辜地解释道——我不觉得这是个事儿啊，所以就没想起来要说……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回过神时，奈奈子已经拖着裙摆，微笑着站在他面前。

“没什么，在想一会儿你会怎么收拾相叶。”

“你就爱看好戏，我才不舍得收拾他呢。”奈奈子俏皮地回答着，然后左右拉动着绸缎裙摆略微有点儿不自信地问，“好看么？”

二宫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摸摸下巴：“嗯……我得给相叶准备围兜……”

奈奈子被二宫哄得“噗嗤”笑出声：“哪有那么夸张了~”

“不夸张不夸张，估计一张还不得够呢，”二宫“认真”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他女神”。

说道女神时，二宫很夸张地做了个引用的手势。奈奈子止不住地幸福地笑了。

二宫背着手也笑了。

笑罢二宫询问道：“伴娘呢？”

“在那边疯狂自拍呢。”奈奈子朝后指了指。

“不累么？要不要去坐着，相叶应该马上就到了。”

奈奈子微笑着答应了，二宫帮着她托着裙摆去休息区坐下。

 

“你知道今天翔君也要来吧？”

二宫屁股还没挨着沙发，就听到奈奈子抛过来的樱井的名字。

他愣了一秒，还是选择从容坐下。

“本来不知道，刚才知道了。”

“刚才？？”奈奈子略显惊讶地问道，“可是我们一开始就定好了是你们两个当伴郎，我还特别嘱咐相叶告诉你啊。”，奈奈子认真地说，“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征得你的同意。”

“显然，”二宫内心又开始揍起了相叶，“那家伙并没有询问我的意见。”

“哈？！居然学会先斩后奏了！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他！”奈奈子抿着嘴撸着根本不存在的袖子。

“哈哈，你不是说你舍不得么？”

“这性质不同！”奈奈子嘟着嘴强调道，“我们想定是一回事，你们要愿意是另外一回事。你们俩都是见证我们大学一路走来的人，所以我们特别希望你们俩都能来，就像那一对伴娘也是。”奈奈子落低了声音，“但你们的事，我们也都知道，所以我才特别嘱咐相叶，一定不能勉强你们两个的任何一个。”

二宫听她说完，心中一股暖流。

“奈奈子”，他笑着看着准新娘举起桌上的宣传册，在确定奈奈子已经举起手来保护自己发型之后轻轻拍到她的头上，“你想太多了啊喂~！”

二宫看着奈奈子惊讶的表情，解释道：“你傻啊你，你和那个笨蛋的婚礼，我能不来么？你们想让我当伴郎，虽然觉得很麻烦，我能不来么？我还等着看那个笨蛋在婚礼时慌张地像八爪鱼的样子呢~！”

他并没说及是否介意和樱井一起做伴郎的事，但似乎奈奈子已经明白二宫话里藏着的应允，她心里一暖，鼻子一酸，竟要哭出来。

二宫见状连忙抽出纸巾劝道：“别哭啊喂~~~你那么漂亮的妆~~~~

谁知竟起了反效果。奈奈子哽咽着拿纸巾擦着眼角快要泛出的泪花：“我也不想哭啊~~我这个新娘妆化了2个多小时啊~~~腰都给我坐痛了~~~”

二宫看着她哭笑不得，但还是耐心地安慰道：“好啦好啦~~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被我感动得不行，可你一会儿不是还要收拾相叶么~~？”

奈奈子一听这话，破涕而笑：“就是！我一会儿可得好好收拾他！”

二宫闻言大笑出声。